酷特智能客户与原分公司关系“牵扯不清” 销售数据真实性现疑云
《金证研》沪深资本组 嘉树/研究员 映蔚 洪力/编审
曾任青岛红领服饰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红领股份”)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张代理,“发家”于青岛市,创立“红领”品牌,一时风光无两。而后2018年,红领股份被卷入一场贿赂“风波”,令人唏嘘。而张代理自2016年12月起至今,便担任青岛酷特智能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酷特智能”)董事长。
但反观其身后,酷特智能此番上市问题“缠身”。在行业趋冷的大环境下,酷特智能业绩未能“幸免”,遭遇“滑铁卢”,其未来可持续盈利能力存疑。此外,酷特智能多家客户社保缴纳人数为0人,其销售数据的真实性或该“打上问号”;而客户与酷特智能“暧昧不明”的关系,同样耐人寻味。
一、行业趋冷净利润“跳水”,可持续盈利能力显隐忧
2019年,对于国内服装类企业来说,或并不好过,服装行业营业收入、利润总额双双下滑,且产量和出口量纷纷“缩水”。
据服装协会数据,2019年,服装行业规模以上企业完成服装产量244.72亿件,同比下降3.28%;服装及衣着附件出口1,513.7亿美元,同比下降4%;服装行业规模以上企业累计实现营业收入16,010.33亿元,同比下降3.45%;利润总额872.83亿元,同比下降9.75%。
近年来,国内西服及套装的产量也呈下滑趋势,日渐趋冷。
据前瞻产业研究院数据,2014-2018年及2019年前三季度,国内西服、套装产量分别为5.73亿件、5.65亿件、5.68亿件、5.67亿件、5.61亿件、4.58亿件,2015-2018年分别同比增长-1.33%、0.5%、-0.2%、-1%。
坐落于青岛市的酷特智能,成立已十二载,主要产品为定制服装。
2018年,酷特智能服装类收入占营业收入的比值为91.59%。其中,西服类、衬衣、其他服饰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值分别为80.95%、11.91%、2.35%。
与此同时,酷特智能国外销售全部为ODM业务,是主营业务收入中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2018年,酷特智能国内和国外销售收入占服装类主营业务收入的比值分别为55.1%、44.9%。
伴随着所处行业的“遇冷”,酷特智能的营业收入增速逐年下滑,净利润也“跳水”。
2015-2018年,酷特智能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.91亿元、4.2亿元、5.84亿元、5.91亿元,2016-2018年分别同比增长44%、39.1%、1.2%。
同期,酷特智能的净利润分别为1,532.61万元、2,280.35万元、6,286.59万元、6,273.02,2016-2018年分别同比增长48.79%、175.69%、-0.22%。
与此同时,酷特智能主要产品西服和衬衣的毛利率也呈下滑趋势。
2016-2018年,酷特智能西服产品的毛利率分别为38.25%、38.26%、34.61%,衬衣产品的毛利率分别为26.73%、33.36%、33.01%。
业绩“不给力”,所处的行业环境也面临考验,酷特智能未来可持续盈利能力或应打上“问号”,而酷特智能的问题远不止于此。
二、客户或为零人公司,销售数据真实性存疑
除了净利润负增长,酷特智能多家客户社保缴纳人数为0人,销售数据的真实性值得“考究”。
2018年,山东英皇服饰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英皇服饰”)为酷特智能的OBM 模式下的第十大客户,酷特智能对英皇服饰的销售金额为38.35万元。
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,英皇服饰成立于2018年3月13日,股东为殷佳旭。2018年,英皇服饰的社保缴纳人数为0人。
2018年,苏州淳信国际贸易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淳信国际”)为酷特智能的OBM 模式下的第七大客户,酷特智能对淳信国际的销售金额为51.09万元。
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,淳信国际成立于2018年1月25日。2018年,淳信国际的股东为廖凤姣,其社保缴纳人数为0人。
2018年,东营泰茗商贸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泰茗商贸”)为酷特智能OBM 模式下的第六大客户,酷特智能对泰茗商贸的销售金额为53.25万元。
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,泰茗商贸成立于2012年1月9日,股东为宿志成、高磊。2016-2018年,泰茗商贸的社保缴纳人数为0人。
2018年,莱芜市奥斐服饰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奥斐服饰”)为酷特智能OBM 模式下的第五大客户,酷特智能对奥斐服饰的销售金额为61.65万元。
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,奥斐服饰成立于2016年8月29日,股东为苏海燕、张平。2016-2018年,奥斐服饰的社保缴纳人数为0人。
2016-2017年,莆田市凯诺服饰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凯诺服饰”)均系酷特智能OBM 模式下的前十大客户之一,酷特智能对凯诺服饰销售金额分别为45.85万元、37.32万元。
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,凯诺服饰成立于2015年3月25日,于2019年3月13日注销,且其股东为郑清海、林嘉怡、吴敏敏。2016-2018年,凯诺服饰的社保缴纳人数均为0人。
其多家客户的社保缴纳人数“寥寥无几”,或均为零人公司,酷特智能的销售数据存有“注水”的嫌疑。除此之外,酷特智能与客户之间或还有“讳莫如深”的关系。
三、喜提“复星系”, 客户系酷特智能原分公司负责人旗下企业
不仅销售数据疑点重重,酷特智能的客户与“复星系”之间的关联,同样值得我们关注。
据招股书,2016年,上海复星长征医学科学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复星长征”)为酷特智能职业装模式下的前十大客户之一,酷特智能向复星长征医学销售男女套装的销售金额为33.91万元。
此前2015年,酷特智能“喜提”复星系2.25亿元投资。
据招股书,2015年8月31日,深圳前海复星瑞哲资产管理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复星瑞哲”)与酷特智能、张代理、张兰兰、张琰签订投资协议及投资补充协议,各方一致同意并约定,复星瑞哲以协议约定条款和条件向酷特智能进行增资,以2.25亿元认购酷特智能650.75万元新增注册资本,占增资后注册资本的15%。
2016年1月14日,复星瑞哲、深圳前海复星瑞哲恒益投资管理企业(有限合伙)(以下简称“复星恒益”)、酷特智能、张代理、张兰兰、张琰签署投资补充协议书,各方一致同意并确认,投资方投资主体确认为复星恒益。
截至招股书签署日,即2019年5月14日,复星恒益为酷特智能前十大股东,直接持股比例为16.19%。而上海复星高科技(集团)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复星集团”)对复星恒益直接持股的比例为99%。
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,复星集团为复星国际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复星国际”)的全资子公司。
也就是说,截至招股书签署日,即2019年5月14日,复星国际对酷特智能间接持股16.03%。
据上海复星医药(集团)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复星医药”)2019年半年报,截至2019年上半年,复星集团对复星医药的持股比例为37.87%,而复星长征是复星医药的全资子公司。
也就是说,截至2019年上半年,复星国际对复星长征的间接持股比例为37.87%。
以上诸多迹象表明,酷特智能2016年的客户复星长征,与酷特智能的股东复星国际或存在“千丝万缕”的关系。
值得注意的是,酷特智能OBM模式下第一大客户,同时也系酷特智能原分公司负责人旗下企业。
据招股书,2018年,烟台恒领商贸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恒领商贸”)为酷特智能OBM模式下第一大客户,酷特智能向其销售西装、大衣、衬衣的销售金额为196.07万元。
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,恒领商贸成立于2018年1月18日,李美英持股100%,住所为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西大街38-102号。2018年,恒领贸易的社保缴纳人数为5人。
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,李美英曾为酷特智能烟台分公司的负责人,而酷特智能烟台分公司的营业场所也为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西大街38号。目前,酷特智能烟台分公司已于2018年11月16日注销。
这意味着,2018年,恒领商贸成立当年便“一跃”成为酷特智能的OBM模式下第一大客户,交易额达上百万元,且恒领商贸住所地址与酷特智能已注销的分公司地址“重叠”,这其中的联系是否过于“巧合”?个中是否存有隐藏的关联关系?令人费解。
面对上述诸多问题,带着“成为有益于社会文明进步的百年企业”愿景的酷特智能,在未来又将如何实现其“百年梦”?仍未可知。